示意圖劇照
這樣的事情多了,我漸漸明白了一個事實: 我沒有屬於自己的地方 。
即使這間房是婚後岳父特意騰出來的,但每當有人推門而入,或是我聽到「這是我家」這樣的字眼,我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。
小舅子高中畢業,考上了市裡的大學。
岳母怕他缺錢花,每個月都要寄生活費。
那時候,我的工資並不高,但每次岳母找我借錢,我都沒有拒絕。
她說:「家裡就你有固定工作,等小舅子畢業了,工作一穩定就還你。
」
小舅子讀了四年大學,又讀了研究生。
那些年,我幾乎掏空了所有積蓄。
新婚時攢下的存款、後來的年終獎,甚至還有我父母偷偷塞給我的補貼,全都給了岳母。
直到某天,我無意間聽到她和妻子的對話。
「媽,弟弟工作了,怎麼還不說還錢的事?」
「哎呀,他剛畢業,哪有那麼快?
再說了,他是你親弟弟,這點錢你還計較?」
我站在客廳,手裡端著茶杯,茶水的熱氣氤氳著我的視線。
那一刻,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。
十七年間,我的父母從沒向我開過口要過一分錢。
他們知道我住在岳父家,知道我經濟拮据,甚至從來不問我為什麼結婚後一直不往家寄錢。
可他們老了。
去年,我母親摔了一次,腿骨骨折。
父親打電話來時,語氣里滿是小心翼翼:「兒啊,能不能回來幫忙照顧幾天?
你媽這腿,醫生說要修養……」
「爸,我請不了假。
」我說完這句話,心裡如刀割。
掛了電話,我坐在岳父家客廳的沙發上,岳母正吃著水果刷著短影片,看到我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,她順口問了一句:「怎麼了?」
「我媽摔了腿,可能要花不少錢。
」我試探著說。
岳母「哦」了一聲,繼續刷著手機,語氣淡淡的:「農村的醫院,花不了幾個錢吧。
」
那晚,我失眠了。
一邊是需要我贍養的父母,一邊是住了十七年的岳父家,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: 我該如何平衡這兩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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